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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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司马懿是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而他的扮演者是被称为“老戏骨”的表演艺术家倪大红。他们之间会产生怎样的碰撞和火花呢?日前,倪大红揭秘自己扮演的“司马懿”:他比诸葛亮更懂谋略。
提到机关算尽、老谋深算等词,有人会想到曹操、诸葛亮,但只有作为真正三国迷的人才知道,具有这样谋略、心机的人非司马懿莫属。“司马懿的一生都是在预谋、算计中度过。他要对付正面敌手和潜在敌手,他知道功高不仅震主,也会引起同僚嫉妒,所以适度退让,以免锋芒过露。他所说的每句话、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经过缜密的算计与费尽心思的琢磨才完成的,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有一点疏忽。表面看起来司马懿有点卑躬屈膝,实际上这也是他的一个计谋。”
         在谈到司马懿与诸葛亮两个谋略家时,倪大红认为:“在历史上,司马懿是走到最后的人,曹操也好、诸葛亮也罢,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只有司马懿挺到了最后。不能说是谁赢谁输。司马懿不在诸葛亮之下,相反,司马懿比诸葛亮更懂谋略,更懂心机,诸葛亮可以猜测司马懿的内心,而司马懿则能猜透诸葛亮的内心,猜测与猜透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对于演过无数角色的倪大红来说,司马懿这个历史人物让他过足了戏瘾。在谈到司马懿对战诸葛亮的细节中,倪大红表示:“曹操派司马懿对阵诸葛亮,司马懿会打,但他不打,他要耗着诸葛亮。为什么?这就是司马懿的计谋,在他前方有势均力敌的诸葛亮,后方则是老奸巨滑的曹操,司马懿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自己的命。打赢诸葛亮很轻松,但司马懿赢了诸葛亮,身后曹操没有了顾虑就会翻过手来对付司马懿;而留住诸葛亮的命才能牵制住曹操,这就是司马懿比诸葛亮技高一筹的高明之处。”

恶人作用于历史的力量,恐怕要胜过好人,所以人们往往对恶人更加刻骨铭心。三国一台戏,英雄豪杰枭雄奸贼各自表演二三十年,后来者并不比先到者缺少机遇和舞台,到最后浪花淘尽风流人物,执掌乾坤的却往往是最不被人待见的那位。司马懿就是这样一个人们不期然而然的奸雄。
老奸巨猾所以老迈
记忆中,京剧《空城计》中的司马懿是老年白脸造型,即所谓的奸诈相。老奸巨猾一词,最能形容此类人物。所以到了有些雷人的新《三国》中,司马懿一出场的造型,就是有些不羁的老年造型,甚至要比实际上年长其二十多岁的曹操还要老迈。历史是历史,电视剧是电视剧,人物的基点既然落在老奸巨猾,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其实你看看《三国》中的人物,坏的还真的多是中老年角色,年轻的则多是雄姿英发的弄潮儿。不是有那么一句“人老奸,马老猾”吗?如果把司马懿换成一个年轻潇洒的造型,那观众才不适应呢!
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得意尽欢是司马懿的人生轨迹。与诸葛亮的散淡隆中大梦先绝专等明君垂爱不同,司马懿一出场就带有剑拔弩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而其白衣披发的造型,也确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反常即为妖,如果说诸葛亮的妖气是由于其过于多智的话,那么司马懿的妖气,则是其过于隐忍和急于伸张所造成的戾气。这种戾气给观众的感觉是压抑感,是另外一种美感。如果说唐国强版诸葛亮给人以儒雅,陆毅版诸葛亮给人以和蔼可亲,那么倪大红版司马懿给人的这种压抑,则是不可多得的观赏体验。毕竟此类角色不多。
魏版司马懿坏中有仁
老版《三国演义》中的司马懿,是老演员魏宗万塑造的。魏宗万也属于那种长相让人一眼就记住的演员,不用表演,浑身都是戏。在比较写实的《三国演义》里,记得魏宗万的司马懿造型和表演,走的还是含蓄一路。但他的长相太讨彩了,那种有些病态的阴沉,让司马懿那种坏跃然荧屏。看过张建亚导演的电影《三毛从军记》的人,一定对其中的老兵“老鬼”印象深刻,那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兵油子,但同时又是一个不失爱心的老人。当年的魏宗万,拍摄《三国演义》不久,在塑造角色时不知道有没有互相之间的那种借鉴。反正给我的印象,是魏版的司马懿,坏固然坏,但却还有那么一点慈祥!
倪版司马懿霸气逼人
演员做到倪大红这个份上的,一定是演技过人的。从《满城尽带黄金甲》《乔家大院》到《三枪拍案惊奇》,再到刚拍完的《西风烈》,倪大红的角色可谓个个精彩,而且几乎全都是亦正亦邪或者以邪恶取势的人物。能走到《三国》中司马懿这里,也算水到渠成了。
在《三国》中,有司马懿出场的戏,要比有诸葛亮的戏好看得多。因为戏剧就讲究冲突。而倪大红所塑造的司马懿,其霸气,就足以将这种冲突强化出来。哪怕是刚出场,在曹操面前,他都那么嚣张。倪大红演得自信,演得洒脱,当然也有些用力过猛。相比之下,陆毅就畏手畏脚,跳不出唐国强的影子了。可惜他又没有唐国强的儒雅和涵养。我们倒喜欢看一个霸气的司马懿,而不愿看一个怯懦的诸葛亮。

三丁目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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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结束13年后的日本,人们还生活在战败的阴影中,但就在这百废待兴的年代,人们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没有人能够预见,在十年,二十年内,是日本经济腾飞的时代,使日本一举成为那个年代发展速度最快的国家。
本片通过东京铁塔的建造来交代时代背景,在1957年的一年四季中,通过几个小人物的塑造,来凸显整时代即将发生巨变的前兆。
宅男怪蜀黍给广美带上那个“存在于未来的戒指”时,广美充满了希望,怪蜀黍充满希望。铃木先生在自家车库开了修理铺,梦想有一天,铃木汽车能够制造汽车,能够出口到海外。
新的电视机,新的电冰箱,老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望着建成的东京铁塔与无限美好的夕阳,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梦想。
梦想,不用多aggresive,脚踏实地的,温馨的,就好

《寒风吹彻》作者:刘亮程

雪落在那些年雪落过的地方,我已经不注意它们了。比落雪更重要的事情开始降临到生活中。三十岁的我,似乎对这个冬天的来临漠不关心,却又好像一直在倾听落雪的声音,期待着又一场雪俏无声息地覆盖村庄和田野。 
    我静坐在屋子里,火炉上烤着几片馍馍,一小碟咸菜放在炉旁的木凳上,屋里光线暗淡。许久以后我还记起我在这样的一个雪天,围抱火炉,吃咸菜啃馍馍想着一些人和事情,想得深远而入神。柴禾在炉中啪啪地燃烧着,炉火通红,我的手和脸都烤得发烫了,脊背却依旧凉飕飕的。寒风正从我看不见的一道门缝吹进来。冬天又一次来到村里,来到我的家。我把怕冻的东西一一搬进屋子,糊好窗户,挂上去年冬天的棉门帘,寒风还是进来了。它比我更熟悉墙上的每一道细微裂缝。 
    就在前一天,我似乎已经预感到大雪来临。我劈好足够烧半个月的柴禾,整齐地码在窗台下;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无意中像在迎接一位久违的贵宾–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扫到一边,腾出干净的一片地方来让雪落下。下午我还走出村子,到田野里转了一圈。我没顾上割回来的一地葵花秆,将在大雪中站一个冬天。每年下雪之前,都会发现有一两件顾不上干完的事而被搁一个冬天。冬天,有多少人放下一年的事情,像我一样用自己那只冰手,从头到尾地抚摸自己的一生。 
    屋子里更暗了,我看不见雪。但我知道雪在落,漫天地落。落在房顶和柴垛上,落在扫干净的院子里,落在远远近近的路上。我要等雪落定了再出去。我再不像以往,每逢第一场雪,都会怀着莫名的兴奋,站在屋檐下观看好一阵,或光着头钻进大雪中,好像有意要让雪知道世上有我这样一个人,却不知道寒冷早已盯住了我活蹦乱跳的年轻生命。 
    经过许多个冬天之后,我才渐渐明白自己再躲不过雪,无论我蜷缩在屋子里,还是远在冬天的另一个地方,纷纷扬扬的雪,都会落在我正经历的一段岁月里。当一个人的岁月像荒野一样敞开时,他便再无法照管好自己。 
    就像现在,我紧围着火炉,努力想烤热自己。我的一根骨头,却露在屋外的寒风中,隐隐作疼。那是我多年前冻坏的一根骨头,我再不能像捡一根牛骨头一样,把它捡回到火炉旁烤热。它永远地冻坏在那段天亮前的雪路上了。那个冬天我十四岁,赶着牛车去沙漠里拉柴禾。那时一村人都是靠长在沙漠里的一种叫梭梭的灌木取暖过冬。因为不断砍挖,有柴禾的地方越来越远。往往要用一天半夜时间才能拉回一车柴禾。每次拉柴禾,都是母亲半夜起来做好饭,装好水和馍馍,然后叫醒我。有时父亲也会起来帮我套好车。我对寒冷的认识是从那些夜晚开始的。
    牛车一走出村子,寒冷便从四面八方拥围而来,把你从家里带出的那点温暖搜刮得;干二净,让你浑身上下只剩下寒冷。  
    那个夜晚并不比其他夜晚更冷。 
    只是这次,是我一个人赶着牛车进沙漠。以往牛车一出村,就会听到远远近近的雪路上其他牛车的走动声,赶车人隐约的吆喝声。只要紧赶一阵路,便会追上一辆或好几辆去拉柴的牛车,一长串,缓行在铅灰色的冬夜里。那种夜晚天再冷也不觉得。因为寒风在吹好几个人,同村的、邻村的、认识和不认识的好几架牛车在这条夜路上抵挡着寒冷。
    而这次,一野的寒风吹着我一个人。似乎寒冷把其他一切都收拾掉了。现在全部地对付我。 
    我掖着羊皮大衣,一动不动趴在牛车里,不敢大声吆喝牛,免得让更多的寒冷发现我。从那个夜晚我懂得了隐藏温暖–在凛冽的寒风中,身体中那点温暖正一步步退守到一个隐秘的有时连我自己都难以找到的深远处–我把这点隐深的温暖节俭地用于此后多年的爱情生活。我的亲人们说我是个很冷的人,不是的,我把仅有的温暖全给了你们。 
    许多年后有一股寒风,从我自以为火热温暖的从未被寒冷浸入的内心深处阵阵袭来时,我才发现穿再厚的棉衣也没用了。生命本身有一个冬天,它已经来临。 

天亮时,牛车终于到达有柴禾的地方。我的一条腿却被冻僵了,失去了感觉。我试探着用另一条腿跳下车,拄着一根柴禾棒活动了一阵,又点了一堆火烤了一会儿,勉强可以行走了。腿上的一块骨头却生疼起来,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一种疼,像一根根针刺在骨头上又狠命往骨髓里钻–这种疼感一直延续到以后所有的冬天以及夏季里阴冷的日子。
天快黑时,我装着半车柴禾回到家里,父亲一见就问我:怎么拉了这点柴,不够两天烧的。我没吭声,也没向家里说腿冻坏的事。
我想很快会暖和过来。
那个冬天要是稍短些;家里的火炉要是稍旺些,我要是稍把这条腿当回事些,或许我能暖和过来。可是现在不行了。隔着多少个季节,今夜的我,围抱火炉,再也暖不热那个遥远冬天的我;那个在上学路上不慎掉进冰窟窿,浑身是冰往回跑的我;那个跺着冻僵的双脚,捂着耳朵在一扇门外焦急等待的我……我再不能把他们唤回到这个温暖的火炉旁。我准备了许多柴禾,是准备给这个冬天的。我才三十岁,肯定能走过冬天。
但在我周围,肯定有个别人不能像我一样度过冬天。他们被留住了。冬天总是一年一年地弄冷一个人,先是一条腿、一块骨头、一副表情、一种心情……然后整个人生。
我曾在一个寒冷的早晨,把一个浑身结满冰霜的路人让进屋子,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那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身上带着许多冬天的寒冷,当他坐在我的火炉旁时,炉火须臾间变得苍白。我没有问他的名字,在火炉的另一边,我感到迎面逼来的一个老人的透骨寒气。
他一句话不说。我想他的话肯定全冻硬了,得过一阵才能化开。
大约坐了半个时辰,他站起来,朝我点了一下头,开门走了。我以为他暖和过来了。
第二天下午,听人说村西边冻死了一个人。我跑过去,看见这个上了年纪的人躺在路边,半边脸埋在雪中。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被冻死。
我不敢相信他已经死了。他的生命中肯定还深藏着一点温暖,只是我们看不见。一个最后的微弱挣扎我们看不见。呼唤和呻吟我们听不见。
我们认为他死了;彻底地冻僵了。
他的身上怎么能留住一点点温暖呢?靠什么去留住。他的烂了几个洞、棉花露在外面的旧棉衣?底磨得快透了一边帮已经脱落的那双鞋?还有他的比多少个冬天加起来还要寒冷的心境?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我们帮不了谁。我的一小炉火,对这个贫寒一生的人来说,显然杯水车薪。他的寒冷太巨大。
我有一个姑妈,住在河那边的村庄里,许多年前的那些个冬天,我们兄弟几个常手牵手走过封冻的河去看望她。每次临别前,姑妈总要说一句:天热了让你妈过来喧喧。
姑妈年老多病,她总担心自己过不了冬天。天一冷她便足不出户,偎在一间矮土屋里,抱着火炉,等待春天来临。 
一个人老的时候,是那么渴望春天来临。尽管春天来了她没有一片要抽芽的叶子,没有半瓣要开放的花朵。春天只是来到大地上,来到别人的生命中。但她还是渴望春天,她害怕寒冷。 
我一直没有忘记姑妈的这句话,也不只一次地把它转告给母亲。母亲只是望望我,又忙着做她的活。母亲不是一个人在过冬,她有五六个没长大的孩子,她要拉扯着他们度过冬天,不让一个孩子受冷。她和姑妈一样期盼着春天。
天热了,母亲会带着我们,越过河,到对岸的村于里看望姑妈。姑妈也会走出蜗居一冬的土屋,在院子里晒着暖暖的太阳和我们说说笑笑……多少年过去了,我仍一直没有等到这个春天。好像姑妈那句话中的"天"一直没有热。
姑妈死在几年后的一个冬天。我回家过年,记得是大年初四,我陪着母亲沿一条即将解冻的马路往回走。母亲在那段路上告诉我姑妈去世的事。她说:"你姑妈死掉了。 
母亲说得那么平淡,像在说一件跟死亡无关的事情。
咋死的?"我似乎问得更平淡。
母亲没有直接回答我。她只是说:"你大哥和你弟弟过去帮助料理了后事。
此后的好一阵,我们再没说这事,只顾静静地走路。快到家门口时,母亲说了句:天热了。 
我抬头看了看母亲,她的身上正冒着热气,或许是走路的缘故,不过天气真的转热了。对母亲来说,这个冬天已经过去了。
  "天热了过来喧喧。"我又想起姑妈的这句话。这个春天再不属于姑妈了。她熬过了许多个冬天还是被这个冬天留住了。我想起爷爷奶奶也是分别死在几年前的冬天。母亲还活着。我们在世上的亲人会越来越少。我告诉自己,不管天冷天热,我们都要常过来和母亲坐坐。
   母亲拉扯大她的七个儿女。她老了。我们长高长大的七个儿女,或许能为母亲挡住一丝的寒冷。每当儿女们回到家里,母亲都会特别高兴,家里也顿时平添热闹的气氛.但母亲斑白的双鬃分明让我感到她一个人的冬天已经来临,那些雪开始不退、冰霜开始不融化–无论春天来了,还是儿女们的孝心和温暖备至。 隔着三十年这样的人生距离,我感觉着母亲独自在冬天的透心寒冷。我无能为力。雪越下越大。天彻底黑透了。
  我围抱着火炉,烤热漫长一生的一个时刻。我知道这一时刻之外,我其余的岁月,我的亲人们的岁月、远在屋外的大雪中,被寒风吹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