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有来生,我不要做人了,我恨人们,我情愿做牛做马,不对,做牛做马还是要被人们欺负,去海底吧,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军队,没有战争,没有房江没有健坊没有直子,不需要担心家人,我想呆在海底,我想成为贝壳。”
我在想,清水丰松最后在暗黑不见天日的牢房中,瘦削到凹进去的脸庞,颤抖的用尽最后全部的力气写下的遗书,他的眼神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够贴切。怨恨的,绝望的还是不甘心的。
非常非常的可怕。
“房江,健坊,直子,再过两个小时,爸爸就要去死了。”如此直白,如此锋利,因为是最后的力气,因为再也没有力气去安慰到家人,没有力气去考虑到家人看到这封绝笔的心情。
描写战争的残酷的电影很多,然而与其从统帅的视角看待战争更多导演喜欢把主角赐予一个小人物。二三等兵,贫苦家庭,被迫从军,一心一意只想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百姓从来没有人迷恋征战,正是用小人物反衬庞大的战争,残酷如井喷般爆发的威力更显百倍。
那么多战争片,无非是做下等兵的辛苦,夫妻亲人家庭的牵绊,然而这部片我看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摧毁。
究竟是什么最残酷。是失败,是苦难,是贫穷,是没有爱么?是给于你满心的希望,在你心安的时候不留情面的全部收回。打回原形,就差那么一口气的不甘心。所有的努力和心血一瞬崩盘,从来没有那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愚蠢,沦丧为悲观的宿命论者,我们什么都能抵抗,但是终将逃不开命运的捉弄。人定胜天是狗屁,你胜了也是天让你胜的。
在集齐第200个签名的请愿书后站在悬崖上的房江激动的泪流,呼喊着你一定会回来时,海浪拍上悬壁的隆隆声,天空奇迹般的太阳光芒,仿佛那是希望。
没有念经的星期四,自认都一直有在做努力,狱警模棱两可的回答。在巢鸭的五号监狱响起一片欢呼,全楼震耳的击敲餐盘,泪流满面的那一声多谢大家的照顾和深深的鞠躬。仿佛那是希望